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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 Room of One’s Ow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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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英]弗吉尼亚·伍尔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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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.7.2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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阅读《一间只属于自己的房间》,明显感觉到伍尔夫意识流创作的风格。文章开头讲述花园漫步,餐食,图书馆与教堂等内容,运用了大量叙事与描写,看似和主题毫无关联,但俱在铺垫下文追溯女性写作的历史,女性写作处处受到压制,又和前文琐碎的日常形成呼应。
文中伍尔夫提出,如果要写作,必须有一年500磅的收入,和一间门上有锁的房间,这是整个文章的主题思想,她直言不讳500英镑代表思考的力量,门上的锁代表独立思考的力量。这就又让人联想到易卜生的《玩偶之家》,娜拉就是伍尔夫所说的在家里呆了几百上千年的女性,离开家势必走投无路,而在家里也不会有任何创作和成就。
更具体一点讲,500英镑和一间房间可以保障女性不再为生活所迫,永远拥有食物、房子和衣物,不需要再为男性洗衣扫地,打扫家务,拥有空间和空暇可以思考。它不仅是物质的,它还是精神的,女性将摆脱对男性的精神依赖,获得精神的独立,远离负面情绪。“我不需要付出精力和苦力,心中的憎恨和痛苦也消失了。我不恨任何男人,反正他们无法伤害我;我不用取悦任何男人,反正他们无法给我什么。”
另一方面,在历史意义上来说,伍尔夫在本书的观点首次提出了女性写作和男性写作的不同,这让人不禁思考,是否我们现在所使用的文字、判断的逻辑、思维的方式,都是男性视角的,甚至所谓真理,本质上都是男性的“真理”?
抱着这样的疑问,我看到一个有趣的史料,1928年伍尔夫在剑桥发表这篇演讲后,写过《再别康桥》的徐志摩同年在苏州也做过一篇叫做《关于女子》的演讲, 甚至其中引述了伍尔夫“一个房间和500磅”的理论,但不同的是,徐志摩话锋一转,用伍尔夫提到的大量女性作家的例子,来说明女权走在世界前面的英国也是这100年才开始有女性写作的,男女不平等是全世界普遍的,中国女子不必为此不平。他强调“成问题的是女子心理上母性的牢不可破,那与男子的父性是相差得太远了。”演讲最终他也像伍尔夫一样对当时的女子提出期望,他说道“期望她虽则身体与心肠的温柔都给了她的郎,她的天才她的能力却得贡献给社会与人类。”
由此,我仿佛得到了疑问的答案,女性和男性的确实完全不同的,起码在用女性为题来演讲这件事上,男性言语中透露着天生的傲慢,同时难以设身处地产生共情。
文中多处伍尔夫也对男性做了诸多讽刺,幽默风趣的文字,将一个极具争议的话题娓娓道来,现在读来令人忍俊不禁,但也许在当时,她的这些发言已经属于离经叛道。对比其他一些女性主义者,伍尔夫在女性主义这个问题上,显得并不那么纯粹,她所谓的“雌雄同体”的写作观,某种程度上仍然是按照男权的思想来建构的。
虽然后来伍尔夫的房间理论也被其他人批判,但不可否认,她对于男权的认识,以及女性应该如何独立和发出自己的声音,时至今日仍然值得借鉴和深思。期望中国的女性能够像伍尔夫所说的那样:“我想请大家去写各种各样的书,不管书的主题多大或多小,都不要犹豫。我希望,大家无论通过什么方法,都能挣到足够的钱,去旅行,去闲着,去思考世界的过去和未来,去看书做梦,去街角闲逛,让思绪的钓线深深沉入街流之中。”